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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痛,卻讓人無法忽視。如今,相同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但是吉爾伽美什並沒有試圖幫助時臣,他只想看看那樣美麗的火焰最後到底會變成什麽樣。

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奇怪的生物明顯占據了上風,但是時臣的身手也同樣讓王吃驚,敏捷利落的招式次次都瞄準著致命部位,並不是時臣曾經的能力。這樣說似乎是死亡後得到的,或者說是鍛煉出來的能力,突然有些心痛,是為了時臣麽?

重重跌倒在沙地裏的時臣看上去很狼狽,沒有了一貫的優雅,微微合上的眼睛和緊抿著的唇似乎說明他已經放棄了,奇怪的生物明顯很得意,低頭靠近他的獵物。十分礙眼,那個不知所謂的生物在吉爾伽美什眼裏猛然變得十分礙眼。

王之財寶的大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展開,吉爾伽美什的殺意也開始隱藏不住,然而就在那個瞬間,倒在地上的時臣猛然起身,短小的匕首捅進了奇怪生物的眼睛裏,爆裂出來的火焰讓那個生物的頭變成了一塊焦炭。

透過時臣破碎的不再整齊筆挺的衣服,吉爾伽美什突然註意到時臣的胸口有一個孔洞,貫穿整個身體,就在曾經被匕首刺入的位置。死去的人都會這樣麽,那個奇怪的生物也是如此,然後就覺得身體同樣的部位感受到了疼痛,就像那個傷口在自己胸口一樣。

是裝死麽,那個時臣也變得狡猾了,不像以前一樣無趣了,但是為什麽覺得心疼,甚至覺得就算是曾經無趣的時臣也很好,吉爾伽美什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心理活動。艱難起身的時臣猛然楞在原地,手攥的緊緊地,朝向吉爾伽美什的方向看過來。

一言不發,手放在了胸口,身體微微彎下一個弧度,時臣垂下的短發遮擋住了美麗的眼睛,他的聲音和曾經一樣醇厚,但是卻少了曾經的圓滑弧度,變得有些冷硬,語氣確實完全沒有改變,恭敬尊崇:“王,是您吧。”

很直白的詢問,不像是曾經的時臣,但是吉爾伽美什還是現身了,他知道自己剛才一瞬間洩漏的魔力足夠這個優秀的魔術師發現自己的身份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時臣的問句,所以還是和曾經一樣的訓斥:“時臣,你還是那樣的無趣。”

“非常抱歉讓您覺得無趣了,王。”頭低的很深,吉爾伽美什看不見時臣的表情,但是這樣平和的回答讓吉爾伽美什有些不爽,然後聽見時臣接下來的話語,“非常抱歉曾經背叛過王,得到這樣的下場也算得上是活該。不過,王,我真的很榮幸能夠召喚出您。”

這樣的話語讓吉爾伽美什覺得不真實,這個男人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明明一直以來都籌劃著謀殺自己,如今的講述大概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留他一條命而已。

可是煩人的話語沒有停頓:“王和我是完全不同的存在,王永遠都是那樣的自由任性,但是總是能夠吸引我,果然是因為有太多的不同了麽?但是遠阪家的悲願是我自出生以來就註定背負的一切,所以我可以為了到達根源不惜一切。”

“我一直在思考怎樣才能既讓王生存下去,同時也達到魔法的根源,後來我發現這是不可能的,我為此困擾了很久,”時臣說著流露出一絲苦笑,卻又很快心情轉好,“但是多虧了王,幫我想到了最好的辦法,果然只要我死掉,這一切都有解了。”

說著露出了曾經以為不可能再出現在這張臉上的笑容,真實而充滿崇敬,還有些王無法理解的感情。似乎是慶幸,對於自己死亡的慶幸,對於自己可以不用害死王的純粹的喜悅,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似乎是一個很純粹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要吻時臣,不想看到他因為這樣的原因露出如此喜悅的表情,為什麽會因為自己的毀滅而開心。心裏這樣想,吉爾伽美什就這樣做了,和想象中一樣溫暖柔軟的嘴唇,雖然有一絲鐵銹的味道,但還是讓吉爾伽美什感覺沈醉。

溫熱的帶著鹹味的液體流進嘴唇交接的位置,似乎是眼淚,從寶石一樣藍的眼睛中溢出。吉爾伽美什難得溫柔的用手指拭去時臣臉上的淚水,這個男人對於自己來說似乎很重要,因為吉爾伽美什突然發現自己不想看見他的淚水。

如果能夠把他收藏起來就好了,吉爾伽美什開始走神,然後感覺到自己被推開了一段距離。時臣眼裏滿是困惑,聲音有些低沈:“為什麽要吻我,如果您討厭我的話,為什麽要吻我呢,是什麽新奇的游戲麽?”

“時臣,你到底在想著什麽呢?”吉爾伽美什相當有耐心的看著時臣,靠近了距離,“我可沒有興趣戲弄像你一樣無聊的家夥,時臣。忘記你的那些胡思亂想,為什麽要追求那樣虛無縹緲的根源呢,放棄你那些無聊的執念吧,今後只要追求染上我的顏色就可以了。到那時,在最古之王的名號下,我將賜予你這世界上所有的快樂和愉悅。”

時臣似乎是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充滿了王的個人風格,霸道而沒有絲毫拒絕的餘地,但是,就算是這樣,卻也是自己甘之如飴的。即使吉爾伽美什似乎並不了解自己說的話意味著什麽,但是時臣還是笑了:“那麽,我愛你,王。”

低語聲讓吉爾伽美什有些震動,“愛”麽,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語句,也許自己對於時臣的感情同樣是愛,但是這無所謂,只要時臣能夠一直陪伴在他的身側就好了:“時臣,我給你永遠陪伴在我身邊的榮幸。”

“這正是我所希望的,王。”

53言切貌似算是he番外

心口的疼痛已經逐漸減弱,但是最後時刻心中強烈的執念依舊沒有停息,睜開疲乏的雙眼,言峰綺禮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蒼白的沙漠裏,有著零星幾個長相奇特的怪物漫無目的的游蕩,就像是所謂的地獄一樣的環境,這樣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個男人。

衛宮切嗣,熟悉的名字在喉舌間滑過,在唇齒間咀嚼,讀出時有著暧昧的感覺,突然很想見到那個唯一能夠讓自己如此感興趣的男人。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應對逐漸包圍上來的長相奇特的生物,綺禮手中瞬間出現鋒利的黑鍵,幹脆利落而又血腥的戰鬥和他身上黑色的神父裝放在一起有種矛盾的美感。

當那些不自量力的生物的屍體擺滿地面時,綺禮輕吻掛在胸前金色的十字架,冰冷的觸感讓他勾起毫無溫度的微笑,這個世界實在是無法給他帶來任何樂趣,他開始懷念那個男人依舊活著的那段時間。

在荒涼的沙漠生活了半年,綺禮終於弄清楚的他所在的地方,名為虛圈,生活著無數以人類靈魂為食的惡靈的惡之地。孕育著惡的地方,依舊是主所庇護的地方,十分適合他居住,卻因為少了那個男人而沒有了讓他感興趣的因素。

自己似乎也變成了名為虛的存在,以其他的虛為食,胸口心臟部位有一個小巧的洞口,還有奇怪的能量。在與虛的無數次戰鬥中,綺禮學會了許多這個地方特有的能力,比如虛閃,又比如說那種能夠瞬間移動的能力,甚至還有打開黑腔的能力。

但是,他並不像那些虛一樣沒有生前的記憶,只有無盡的食欲驅使,毫無理智可言。同時,他也比那些虛強得多,有的時候他甚至只要放出氣勢就可以把那些虛殺掉,有的虛說自己比起虛,更像那種名為死神的生物,也許那個男人也是這樣。

他想,虛圈不會是那個男人生活的地方,也許,虛之間流傳那個執掌正義的屍魂界才是那個男人如今生活的地方。所以,他毫無顧忌的打開了通往屍魂界的黑腔,黑色的洞口通向未知的方向,綺禮卻沒有片刻的猶豫。

從黑暗中一步跨出,入目的是古老的如同江戶時期的房屋,衣著古典的人群在身邊穿行,大抵是綺禮看上去普通的和其他人並沒有什麽區別,也沒有引起太大的註意。不知道為什麽,不遠處的一家小酒館讓綺禮很在意,從嘈雜的環境中傳出來的似乎是記憶中的聲音。

果然是記憶中的那個男人,並不像第四次聖杯戰爭那樣穿著合體的黑色風衣,看上去寬松的黑色和服似乎同樣適合那個男人。坐在角落裏喝著清酒,身邊有著其他幾個看上去挺開朗的家夥在拼酒,那個男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看向身邊同伴的眼神還是柔軟的。

是那個男人的同伴麽,言峰綺禮莫名感覺很不爽,自己的東西被其他人窺伺的感覺揮之不去。跨步走進酒館,身上氣勢與周圍人明顯不同的綺禮造成了如摩西分海一樣的視覺效果,停頓在那男人的桌前,彎腰,低沈的聲音打斷了歡快的聚會:“衛宮切嗣,我找你很久了。”

衛宮擡起頭時,綺禮才發現,他似乎比曾經記憶中的樣貌年輕很多,就像個20出頭的年輕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疑惑的,和曾經相比略顯稚嫩的聲音裏包含著疑惑的意味:“你是誰,請問我們認識麽?”

和那些愚笨的虛同樣失去了生前的記憶麽,說實話,發現這個事實的一瞬間綺禮感覺到的是憤怒和失望。但是,他並沒有放棄這個家夥的打算,既然讓自己感興趣了,就絕對不會放過衛宮切嗣,這是綺禮的堅持。

掛上神職人員所慣有柔和笑容,此時的言峰綺禮看上去很親切,也很容易令人親近:“我是言峰綺禮,我們曾經是同伴,沒想到你已經不記得我了,衛宮。不過,我想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不是麽?”

衛宮切嗣看著眼前帶著笑容,卻好像有一點失落的男人,突然感覺非常歉疚,匆忙站起身,握住了言峰綺禮的手臂:“嗯,當然可以,言峰桑,很抱歉,我……我實在是記不起你的身份,雖然你確實讓我有種熟悉感。”

眼前短發的掛著微笑的神父確實讓自己有種熟悉感,衛宮切嗣畢竟已經不是曾經的魔術師殺手,於是由於歉疚自然而然的忽視了心中一閃而過的危險的預感。之後,幾乎是順理成章的,在了解到言峰綺禮目前在屍魂界沒有落腳的地方時,切嗣領著這個男人回了自己的家。

對於綺禮永遠穿著禁欲系的黑色神父裝,切嗣倒是沒有發表任何評論,但是對於神父掛在胸口的金色十字架,切嗣總有種看到就覺得惡寒的條件反射。尤其是當綺禮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然後輕吻胸口的十字架時,熟悉的厭惡感讓切嗣幾乎無法安坐,但是他忽視了這樣的感覺,大概只是錯覺而已。

綺禮是個貨真價實的天才,在知道切嗣作為死神在護庭十三番工作的時候,他迅速選擇了加入十一番隊,並沒有進行過死神技能的學習,僅僅靠著白打擊敗了十一番隊的席官,成為了死神中的一員。

於是,切嗣即使是在靜靈庭中,也總是能夠時不時見到綺禮,尤其是十一番隊和十番隊相隔的並不十分遠的情況下。兩個人迅速的熟悉起來,切嗣每次在看見綺禮時總是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即使並不是完全的想起這個人的身份,但是在這個陌生的屍魂界,綺禮仍然憑借切嗣對他莫名的熟悉感成為了與切嗣走的最近的人。

無論什麽時候,在綺禮面前切嗣總是會變得聽話,面對綺禮,切嗣總是有種近乎是一種本能一樣的恐懼感。但是綺禮總是能夠很好的利用這一點讓切嗣對他更為依靠,畢竟,在王的訓練下,綺禮變得相當擅長自己編寫劇本,這樣讓他感興趣的人,綺禮自然會用盡一切手段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共同的生活持續了很長時間,切嗣的生活中幾乎完全被綺禮侵入,但是切嗣並不在意,習慣了綺禮陪伴的生活讓他覺得很舒心,他不想再失去什麽。不對,難道自己曾經失去過很多東西,這樣的疑問開始縈繞在切嗣心中,但是他並不打算詢問曾經和自己相識的綺禮,看得出來,綺禮似乎並不想和自己討論過去的事情。

生日的時候,切嗣收到了綺禮的禮物,長條形的黑色盒子被淺金色的綢子綁好,看上去很鄭重。感覺溫暖,有和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感覺,很快拆開禮盒,裏面是一桿狙擊槍,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知道這是所謂的狙擊槍。

腦海中似乎有什麽畫面出現,嘈雜而又混亂,並不容易看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果斷的放棄了無謂思考,對著綺禮笑的很真誠,切嗣的聲音都有些興奮:“綺禮,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不過,綺禮的神情有些奇怪,看上去有點沮喪,不想看見綺禮沮喪的樣子,所以切嗣輕輕抱住了綺禮。很溫暖,和與自己一樣的生命接觸的感覺很溫暖,原本只是打算安慰綺禮,但是最後切嗣發現自己不想放手,然後感覺自己同樣被綺禮抱住了,很緊的抱住。

第二天臨近中午,切嗣才從並不舒服的睡眠中醒來,腰和後背又酸又疼,後面也有著撕裂一樣的疼痛感,不過似乎很清爽,大抵是昨天自己睡著後綺禮幫忙清理的。總感覺有些不真實,和自己的朋友發生了這樣的關系,以後見面會很尷尬吧。

但是似乎並沒有,在綺禮把熱好的粥端到自己面前時,似乎只感覺很溫暖,想要和綺禮一直在一起,自己一個人總是會做些奇怪的噩夢,死去的銀發女人,漫天的大火,痛苦的蜷坐在地上的女孩,眼神沒有焦距的男人,還有在空中爆炸的飛機。

只要和綺禮在一起就不會做這樣的噩夢了,而且冰冷的心又有了活過來的感覺。綺禮吻吻自己的額頭,把手裏的粥碗放在了床頭的桌上,突然坐在了床邊:“切嗣,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請如實的回答我。”

切嗣並沒有拒絕,等待著綺禮的提問,然後聽見低沈的聲音:“如果這個世界上只剩下500人,這是最後的人類,他們分別坐在兩條船上,航行在海裏。一條船上有300人,而另一條船上有200人。這時候,兩條船上都出現了足以令船沈沒的洞……”

不祥的感覺,窒息感讓切嗣感覺喘不過氣來,請不要再說了。

“能夠修船的人只有你一個,你想要救哪條船上的人,是300人還是200人……而此時,載有兩百人的那條船上的人強行留住你,你會怎麽做……”

像是□控了,切嗣開口就是冷漠的話語:“當然是300人的那條船,那兩百人,殺……”

停下來,請不要再說了,停下來啊,綺禮。

“之後,剩下的兩百人又分別乘上兩條船,一條一百人,一條兩百人,兩條船又出現了破洞……”

“不……不對……不是這樣,這樣的話人數不就超過了麽,死去了300人只剩下200人,這樣天平的平衡就……”

“不,沒有錯,按照你的行為方式,為了大多數人犧牲人數較少的一方,這不是你的行為準則嗎?”綺禮的聲音異乎尋常的冷漠,甜膩惡毒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不對,這不是我想要的正義!”幾乎是瘋狂的喊出這句話,切嗣感覺原本一直阻隔著自己的那道記憶之門猛然打開,死去的夏麗,被自己親手殺掉的父親還有娜塔莉亞,被殺的久舞還有作為小聖杯消失的臨死前還在詛咒自己的愛麗絲菲爾,被大火覆蓋的冬木市,還有那個令自己感覺到恐懼最後被自己射殺,當然,並沒有死去的言峰綺禮。

綺禮站在床邊,滿意的看見切嗣的表情變得痛苦絕望,然後看向自己時只剩下麻木,並沒有預期中的仇恨。他的聲音顯得很虛弱,不像記憶中冷酷的魔術師殺手:“我已經不想在失去什麽了,但是,我同樣不想再看見你,言峰綺禮。”

這樣的衛宮切嗣才是自己所希望看見的,盡管有所不足,但是綺禮已經很滿足了。粗暴的拉起切嗣的手,黑腔被打開,在荒涼的沙漠中央的山洞裏,切嗣被扔在地面上:“不要想著逃走,衛宮切嗣。”

終於露出仇恨表情的衛宮切嗣牢牢地盯著綺禮,然後看見了綺禮臉上更為滿意扭曲的笑容:“你的痛苦絕望還有仇恨,是我最為希望的,你果然是唯一能夠填補我內心空虛的人,所以,我永遠不會放你離開的,衛宮切嗣。”

54槍教授he番外

他依稀記得那張最終讓自己喪命的自我強制證文,還有冷酷的面無表情的魔術師殺手和滿臉憐憫同情的騎士王,這是令人作嘔的神情。很討厭以saber階職出現的騎士王,並不是因為她是聖杯戰爭的對手,而是因為每次遇上她,那個花心的lancer總會違抗自己的命令。

掙紮著睜開眼睛,看見的是有著巖石質感的遮擋,輕聲喘息著,肯尼斯用盡全身的力氣倚靠在背後冰冷的巖壁上。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幹燥黑暗,在微光下僅僅看得到單調的巖壁,周圍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並不是自己死去時身處的廢舊工廠,這大抵就是所謂的死後世界了。之後,再也支撐不住的肯尼斯又一次陷入昏睡中,全身的酸軟疼痛和死亡帶來的精神上的沖擊並不是一時半會可以緩解的,很快他又陷入了無法掙脫的睡夢,沒有看見從山洞另一端逐漸靠近的黑影。

不斷被迅速變換的夢所糾纏,肯尼斯睡得並不安穩,夢中的場景雜亂不堪,依稀看見幼年時生活的宅院,還有之後在時鐘塔任課時的場景。有些懷念,記得在參加聖杯戰爭前,自己的生活還是相當平常的。

之後,夢中出現了召喚英靈的魔法陣,在參加聖杯戰爭前,肯尼斯確定自己做出了這輩子最不恰當的決定。瘋狂的撲到夢中毫無知覺的自己身上,肯尼斯想要制止這次的召喚,他後悔的並不是參加聖杯戰爭,而是把與聖杯戰爭毫無關聯的索拉牽扯進這樣殘忍的戰爭。

在接觸到專心繪制召喚陣的自己的前一秒,夢中的場景變換了,站在魔法陣前的自己驚訝的註視著被召喚出來的從者。名為迪盧木多的英靈身著緊身的概念武裝,鍛煉的很好的身材,一看就知道這個男人擅長戰鬥,垂下的一縷頭發讓他看上去有些可愛,眼角魅惑的痣瞬間吸引了自己和身邊索拉的註意力。

傳說中引誘自己君主妻子的騎士果然有著一副好樣貌,即使是已經死去的現在,在看見迪盧木多招蜂惹蝶的樣子肯尼斯依舊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咬咬牙,看著法陣中央的騎士單膝跪地,恭敬的向自己宣誓效忠。

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願望,參加聖杯戰爭不過是想要完成生前未完成的遺憾,效忠與主上,這樣的騎士讓肯尼斯無法信任。眼前的騎士確實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是他並不適合參加聖杯戰爭,因為對於聖杯的渴求甚至是對於主上的忠誠都完全無法讓這個男人舍棄對於道義的尊崇。

肯尼斯即使知道自己是在睡夢中,依舊抑制不住居高臨下的瞪著單膝跪地的迪盧木多,這個人效忠的對象絕對不是自己或者是曾經的那個芬恩,他從始至終效忠的對象只有他自己的騎士道。

想到這裏,肯尼斯就感覺到無法抑制的惱怒,這個人嘴裏說的一切都是虛偽的,他從來沒有真正效忠於自己過。這個男人竟然還為了制服海怪自毀了寶具,如果不是這個家夥自毀寶具,在衛宮切嗣帶著saber前來攻擊的時候也不會和saber久爭不下。

自己也不會簽下那份自我強制證文,那個蠢笨的騎士……也就不會……死。承認這一點總是需要極大的勇氣,他總是記得那個騎士死前的樣子的,很恐怖,禦敵的長槍刺入心臟,毫無防備的被自己的武器害死,眼眶裏溢出黑紅的血液,眼中的仇恨讓人不寒而栗。

但是,看向自己時卻是溫柔愧疚的,為什麽,是因為之前晚上的那個意外,把自己當成女人了麽!平白無故的感覺不舒服,但是卻不由自主想起那個荒唐的夜晚,那個男人的溫度讓人很有安全感,眼下的淚痣也顯得極有美麗,就連自己都被吸引了麽!

甩開心裏不切實際的回憶,明明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卻無法控制也無法掙脫。夢中的故事似乎已經進行到了英靈之間第一次戰鬥,這次自己終於可以近距離觀察戰鬥了,說實話,迪盧木多戰鬥的樣子意外的帥氣,但是看到迪盧木多那家夥和騎士王互相賞識認可的樣子,肯尼斯抑制不住的憤怒,明明是自己的servant,明明是自己的。

之後是被炸毀的酒店,那個魔術師殺手,明明是一只卑劣的老鼠,卻總是能夠破壞自己的計劃,讓自己狼狽不堪。破舊倉庫裏如鬼魅一樣的敵人,還有失去了生命,看上去卻依舊美麗的索拉,以及迷亂的夜晚和那個令人安心的溫度。

可惜自己自認為是天才,卻什麽都留不住,無論是索拉還是……迪盧木多,當時是帶著報覆性質簽下自我強制證文的,但是似乎當時就立刻後悔了。坐在輪椅上被人從舊倉庫裏推出來,看見的就是滿臉驚訝絕望的迪盧木多。

他是真心想要效忠於自己麽,這不可能,他們的理念背道而馳,那個男人有如此的堅持他所謂的騎士道。也許是自己過於傲慢,從沒有聽過迪盧木多的話語,也許是自己被憤怒和嫉妒沖昏了頭腦,從沒有給予那個騎士應有的信任。

是迪盧木多的錯,是自己的錯,各種矛盾的念頭交織在一起,頭腦已經完全混亂了,然後,即使是記憶猶新的畫面,再一次看見迪盧木多死亡的樣子,看著他眼裏溢出血淚的樣子,還是讓肯尼斯心裏一陣疼痛,然後從夢中驚醒:“不,迪盧木多!”

幾乎是本能的驚呼,想要阻止已經發生的事件,肯尼斯激動的坐起身,完全忘記了曾經重視的紅色身影。然後,在黯淡的光線中,看見一個人向自己靠近,背光的人影被光線映出一個模糊的輪廓,但是,肯尼斯認出來了那個人。

“迪盧木……嗯……lancer。”呢喃的聲音,像是在和自己說話。

感覺到熟悉的溫度環繞在了身上,迪盧木多依舊是死前的樣貌,紅色的淚痕已經變成了臉上的紋飾,紅黑的眼睛註視著肯尼斯,專註而溫柔,並不像臨死前充滿了怨恨。唇輕輕印在肯尼斯的唇上,相接的瞬間肯尼斯落下淚水,眼裏的感情分不清是歉疚還是依賴。

無論如何,自己還是得到了想要的那個人,迪盧木多的臉上有著滿足的笑容,收緊了胳膊,在失而覆得的那個人臉上落下細密的吻,在他的耳側輕聲表白:“Master,您一直向我詢問我的願望,如今我終於可以告訴您了,我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意料之外的表白,沒有聽到任何怨恨的語言,這樣的效忠自己是確實接收到了,也許自己真的可以相信這個男人。

又一次把肯尼斯摟在懷裏,迪盧木多的笑容裏劃過一絲陰霾:那個在死後依舊糾纏自己的女人似乎是Master愛戀的未婚妻,幸好那個女人已經永遠無法打擾Master了,這樣就很好了,只要Master和自己在一起就好,至於Master心中那個人會是誰,自己擁有無盡的時間讓Master心裏只有自己,不是麽?

55分離

身體上的疼痛逐漸消褪,整個人有種重新回到初生時期的困頓感,周圍嘈雜的聲音和戰鬥的氣息終於還是喚醒了伸二的意識。他並不清楚那條該死的裂縫到底把自己卷到了什麽地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並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冬木市的任何地方。

擡眼望去一望無際的荒漠讓人平白有種寂寞感,但是現如今明顯是不遠處血腥原始的戰鬥更能夠吸引伸二的註意力。很熟悉的生物,曾經在通過石田龍弦的靈力洗禮下才首次意識到的屬於亡者的生物,也是自己曾經在現世作為敵人戰鬥過的生物,其名為虛。

如他的名字所預示著的,虛永遠處於無法填補的空虛中,永遠試圖以人類的靈魂填補內心的空虛,沒有感情和理智的存在,在記憶中伸二確實是這樣定義虛的存在的。不過,和曾經在現世所遇見的貪婪瘋狂的生物不同,此處的虛明顯更為理智,實力也更為強大。

如果與這些虛戰鬥,大抵就能夠得到更強大的力量了。被一條奇怪的裂縫擺布的無能的自己的樣子明顯讓伸二感覺到了不甘心,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英靈,獨屬於自己的那個靈魂如今算得上是下落不明,就連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令咒都已經徹底消失,真是,該死。

微微皺眉,伸二也同樣發現了自己身體上的改變,身體上所有的傷痛都平白消失,就連身體似乎都回到了最巔峰的時刻,就像是經過裂縫中痛苦的洗禮,整個人回到了過去。不對,並不能這麽說,自己如今身體的素質和爆發力甚至比自己曾經最強時刻更強大。

身體變得年輕,實力變得強大,這樣簡直就像是在洗禮後得到了新生一樣,這樣輕易的獲得實力讓伸二有種不真實感,簡直就像是聖杯實現了自己當時一閃而過的念頭一樣,想要更加的強大。不過,這似乎並不是沒有付出代價,自己手背上的令咒消失恐怕並不是因為聖杯戰爭的結束,而是因為自己的死亡。

作為一個master,手背上的令咒消失只有幾種情況,servant的死亡,聖杯戰爭的結束,以及作為master本身死亡。根據情報,聖杯似乎受到了汙染,已經沒有正常實現願望的能力了,只會通過殺戮實現願望的聖杯和自己如今完全可以稱得上奇跡的狀況無一不說明,自己當時一瞬間閃過的念頭被以一種奇怪的途徑實現了。

不過,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個地方就是石田龍弦曾經提到過的,虛生活的地方——虛圈。這是最適合自己提升能力的地方,這是伸二唯一確定的,即使在這個地方恐怕再看不到聖杯戰爭中見到的那些寶貴的死亡,但是擁有實力還是目前而言對自己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更重要的是,掌握更加強大的實力自己也許就可以找回那個獨屬於自己的靈魂了。

擡眼望去,那兩只長相相當不符合自己審美的虛依舊在戰鬥,暴露的傷口撒發出血腥的氣味,甚至勾起了伸二難得的戰鬥欲望。手中的手術刀又一次攥緊,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畢竟,在被縫隙捕獲的瞬間,伸二確實沒有能夠活下去的奢望。

瞬間出現在本來就糾葛的戰局中,伸二幾乎是瞬間就隔離了戰鬥中的兩只虛。有一定的智商而更有著強悍的野獸直覺的兩只虛幾乎是在伸二出現的瞬間就發現了敵人的恐怖性,且不說作為滅卻師對於虛的能力克制性,光是伸二身上濃重的血氣都讓虛感受到了威脅。

兩只虛瞬間結成了臨時戰鬥聯盟,面對危險的敵人,他們選擇了聯手。即使同是虛,他們的能力和戰鬥方式也是截然不同的,然而,對於敵人的壓迫,他們的意外的默契。伸二嘴角勾起愉悅的微笑,沒有枉費他留時間給那兩個家夥,這樣才更有戰鬥的趣味。

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在短短幾天就被自己的servant影響,伸二和曾經的戰鬥方式已經徹底改變,對於死亡的追求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摻雜了不少對於更勢均力敵的戰鬥的渴望。游刃有餘的穿行於結盟的虛之間,伸二更為深刻的體會到了自己如今增強的力量。

不光是速度和力量上升了一個等級,就連視力也好了不少,就算是虛高速的移動都可以清晰的看見全過程,同時視野的距離也增加不少。更重要的是,曾經很多構想出來的,卻因為身體素質無法使用的招數都可以順利使用了。

更加強勁的攻擊如狂風暴雨,更為迅捷的速度,那兩只虛是絕對沒有勝利的可能性的,然而,他們依舊活著,在伸二如同貓玩弄老鼠的攻擊下茍延殘喘。利用兩只弱小的虛練手伸二完全沒有罪惡感,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強者為尊。

在不斷的戰鬥中,伸二逐漸適應了此時更為強大的身體,動作的轉折已經沒有了任何停頓,相反變得流暢,伸二才終於結束了戲弄老鼠的游戲,幹脆利落的送那兩只傷痕累累的虛上了路,轉而開始尋找更加強大的對手。

虛圈很大,一望無際的沙漠裏只有形狀怪異的白骨和天際冰冷的月亮,伸二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都沒有看見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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